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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基曼的故事

 

『想要成为人类』

陛下曾向我倾诉过这个愿望，而我一直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义。

陛下对我说“你生而为人，所以不会明白”，可是在我看来，陛下活得比我更像个人类，远胜我百倍。

如果要在我平生所见的人当中选出一个比陛下更像人类的存在，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那名少女的人类性超过了这个时代人类的总和。”

——这样的评价过于夸张了，但以一个渺小个体狭隘的视角来看，这或许是再贴切不过的描述。

我这一生见过三位王。

一位遵循自身的欲望；

一位听从神明的启示；

一位追求人类的曙光。

三王都是远超过我这一渺小存在的伟大人物。

然而，我还是能够从我的角度出发断言，

——那名少女比这三位人上之人、人类的王要来得像人类，远胜百倍。

 

我有幸比陛下活得更长久，但人的寿命终有尽头。

在生命的尽头，我却产生了“还没有看够”的想法。

这不仅仅是我自身的想法。

有一个声音在对我说，“你还有没做完的事情”。

……于是，我便开始守望世界。

全能者的视角对我来说太过奢侈了，但我必须使用这视角，观望生者的世界向前转动，寻找必然会出现在人类未来上的某个存在。

 

时间究竟过去了多久呢？

漫长的时光中，人类这一种群，我的同胞完成了数次进步，推动进步的英杰如同繁星一般闪烁在文明的历史中。

很遗憾的是，我的精神性并没有强韧到独自忍受数千年的孤独。

为了使我还能保持住这份生前的正常性，我不得不将一切不需要的记忆剔除（Delete）。

在被我废弃的记忆中，我一定体会过很多次生而为人的自豪吧。

 

西历1950年，现象记录电脑使魔·拉普拉斯研究成功。

西历1990年，拟似地球环境模型·迦勒底亚斯完成。

西历1999年，近未来观测透镜·示巴完成。

西历2004年，守护英灵召唤系统·命运完成。

西历2015年，灵子演算装置·特里斯墨吉斯忒斯完成。

 

终于，时间进入西历20世纪。

有人创立了名为“人理延续保障机构”的设施，想要观测并确保人类未来一百年的历史。

这所机构的名字是“迦勒底”，一度毁灭过我的故土的国家之名，同时也是一群善于观星的人们。但这名字仍然具有在此之上的意义。

双菱形的交叠。

再次看到这个标志，已经时隔多少年了呢。

 

再次看到熟悉的面孔，已经时隔多少年了呢。

罗马尼·阿基曼。

自称叫做这个名字的男性出现了。

这位大人居然会以一介普通人类的身份，重新回到人世间。

我并未预想到这一情况。

生前的我从未想象过这位大人会有如此“像人类”的一面。很多时候，人类的劣性还是太想当然了。

『生而为人可是很幸运的』

关注着罗马尼·阿基曼这一人类在迦勒底的生活，仿佛驱赶自己一般拼命挣扎的人生方式，我不由得赞同陛下曾说过的。

这样的人生称不上幸福，但比起从前那位仅仅听从神明行动的王来，现在的他总算像个人了。

我为罗马尼·阿基曼的幸运感到高兴，然而遗憾的是，他并非我等待的对象。

 

2015年，透镜观测到的领域毫无征兆地消失。由此，人类于2016年以后的未来被确认消灭。为挽救名为人类的这一存在的未来，四十八名御主被召集到迦勒底。

于是，她终于到达了这里。

我所等待的对象，我所等待的人类，

“那名少女”终于踏上了雪山天文台。

 

她抵达的那一日，命运（Fate）便开始转动了。

 

◆◇◆

 

即使当了王母的陪聊，藤丸立香到底不是个家里蹲。

立香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定时离开屋内，到外面转一圈。王宫虽然大，但也经不起她这么逛，很快立香就能打包票，这王宫里除了禁区每个角落她都去过了。

当然，也包括了被丢在角落里居住的所罗门王不受宠的几个妻子。

很奇怪的是，立香至今没有放弃寻找的，那个似曾相识的声音的主人，却始终没有得到正主的线索。事到如今，立香已经基本排除了拔示巴的嫌疑，但在拔示巴以外都找不到正确的人选，这就不得不说，事情变得很尴尬了。

 

拔示巴身上那股让立香感到熟悉的即视感，她也没有想出来是在哪里见过。明明觉得应该是比较重要的人物，却就是仿佛脑子里卡住了半个齿轮一般。

但拔示巴确实是个温柔的人。

至少对立香来说，她是位温柔而友好的女性。

“你并不是埃及法老的女儿，对吗？”

“……”

“我曾随大卫王离开过这耶路撒冷，在宫廷中待了数十年，并不是认不出埃及人的特征。”

“……”

“你毫无疑问不是埃及的民族。埃及的法老不至于故意做下这样的事，送嫁的队伍却也没有提出质疑……。

——是你与那真正的法老之女合计所做的，是吗？”

“………………”

立香被那双眼睛注视着，哑然无语。

拔示巴已经从她的沉默中得到答案，轻笑道：“别担心，我并不打算揭穿。那孩子……所罗门王要比我聪慧万倍，王既已知道并默认，我便没有违逆的理由。”

立香不知道这时候是不是该告诉拔示巴你儿子发现真相是我自己告诉他的。

所罗门王可能确实很聪明，但奈何有点天然啊！

“将你那条项链拉到衣服的外面来吧。”拔示巴道，“那是埃及身份地位的象征，只要你戴着那项链安然无恙，便没有人敢怀疑你的身份。”

这是来自王母的劝告。

 

立香住在拔示巴的偏殿，某种程度上活动受到拔示巴的限制。但拔示巴并不拘束她，这位聪慧的王宫女子看出了少女不甘居于室内的心，总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笑着示意她可以离开，去做她自己的事情。

……就像个溺爱孩子的母亲一样。

立香实在想不通拔示巴对自己怎么会是这么种态度，只好当做是自己搞错了。

她又在王宫里溜达着，凑巧来到之前居住的宫殿附近。

 

立香曾经有那么几分觉得，所罗门是为了让她开导他想不开的妈才把她弄到拔示巴的隔壁住的。当然直到现在这个怀疑也没有洗清，只是假设真是这样，那么不得不说所罗门做戏也做得相当全套。

他真的命人把立香之前住的宫舍拆掉了。

立香漫步走过去。

屋舍的墙面已经拆完了一半，露出里面撤空了摆设的房间模样。仆从劳役将砸毁墙面得到的碎石块往外搬运，工匠根据现场情况设想新的建筑，而下令拆迁的所罗门王也在现场。

日理万机的王亲自来看后宫房子拆迁算怎么回事？

立香走过去，从所罗门的背后穿到他的旁边。

所罗门用余光瞥了她一眼。这种时候，把闲杂人等赶走是正常做法，所罗门却只动了一下嘴唇，什么都没有说，任由立香待在旁边围观。

“整修改成拆迁了？”

立香问了一句，并没有希望得到所罗门王的回答。她仔细瞅了一眼拆迁现场，惊讶地发现自己住过的宫殿下面居然有一条灵脉经过。

当初计算灵脉的时候，立香没有发现有一条灵脉从脚下经过。当然，即使发现了也无法利用，这部分灵脉的溢出力太强，不是她能控制住的。以立香半吊子的魔术手法，也就只能利用一下固定在祭坛里安定下来的灵脉了。

这条灵脉大概是原本被封印在地下，一点灵力都没有溢出来，现在拆房子把上面的建筑物拆毁，灵脉的气息便显露出来。

这架势就不像是单纯地拆房子重建了。

立香想到。

王宫里有传闻说，所罗门王打算完成父亲大卫王不被允许完成的伟业，即为耶和华建造名建殿。

所罗门是不是打算重新规划王宫范围，让出建立神殿的灵脉——立香对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关心。

“所以我要一直住在你妈……你母亲那里？”

“与我母亲相处得不愉快吗？”

盯着拆迁队折腾房子的所罗门终于舍得施舍立香一点精力。

“比和你好。”

立香是个连大卫的台都拆的御主。

“那就好。”所罗门说，“你若不愿意，可暂且搬到我的寝殿去住。”

立香警惕地看了他一眼。虽然据说所罗门王是个工作狂，基本就不会正经回寝室睡觉，但鉴于他爸嘴上跑火车的遗传基因，立香有理由相信这话里头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年轻的王这回倒好像真的没察觉立香的态度，轻轻抬起手，套着金色指环的手指动了动。立香往他看的方向看过去，只见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球越过残垣断壁颤悠悠地飘了过来。

小球飘到所罗门的手掌心上方悬浮着，从玻璃质感的表面浮现出一串串立香看不懂的字符，在所罗门金色眼眸扫视下飞快地跳动着不同的文字。

所罗门向拆迁队朗声道：“将西面的墙从右侧拆起，不要伤及底部的土地半分。”

立香：“……”

这种收集建筑测量数据的即视感应该不是她的错觉。

 

所罗门亲自来监工八成是在为建设神殿做准备，立香不懂这些，就算懂也不可能去插话，便随便跟所罗门打了声招呼掉头往回走。

立香不觉得专注于测量的所罗门会搭理自己，却并不知道那双黄金的眸子确实往她的方向扫了一眼。

立香并没有感觉到所罗门的视线，但的的确确感觉到了被什么东西砸中的感觉。

“痛！”

突然被丢中后脑勺让立香不禁叫了一声，飞快地回过头去寻找下黑手的犯人，身后却只有三十米开外背着身的所罗门，头顶飘着那颗球静静地观望拆迁。

说实话立香也不觉得所罗门干得出这种事，迟疑了一下便将手伸向背后。她穿了比较宽松的衣服（拔示巴送的），刚刚砸到脑袋的物件掉下来直接滑进了她背部的衣衫内侧。

“…………”

立香摸到贴着自己后腰的物体，熟悉的形状触感让她沉默了。

 

◆◇◆

 

立香将迦勒底配备的御主手环放在面前的桌上，凝视着这突然出现的重要物品陷入沉思。

如果这是个故事，一定会被安徒生喷得体无完肤。

哪有在这种莫名其妙的时机冒出来的重要道具！

还是没电的！

立香叹了口气，将手环拿到手里。她戴着这只手环走过六个人理奠基特异点，排除掉达芬奇正在不断研发中的新功能，它的大部分机能立香都使用得非常熟练了。

实际上看显示，手环明明还有不少剩余能量。

这样一来无法开机就是机能本身出现故障了。

“虽然得到了和迦勒底通讯的希望很好没错，但给我个坏掉的我也不会自己修啊……！”

急于回头拯救人理却不被给予机会的御主无可奈何。

让她修个电风扇或许还有办法，这样的高科技怎么修嘛？达芬奇酱，爱迪生，特斯拉……谁都好，总之倒是让我召唤一个科学系的从者出来啊！

不能用的通讯器和废品有什么区别？！

藤丸立香，恨铁不成钢。

 

“你似乎很苦恼呢，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略带沙哑的女性嗓音在背后响起的时候，立香差点吓得从椅子上滚下去。

在此说明场景。

时间是入夜后，立香在拔示巴偏殿的自己的房间内——她当然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研究自己的手环。

值得一提的是，这个时代的房子没有什么隔音性保密性可言。王宫里的房间为了防止出现意外，也从来不会上锁。

于是，屡次叫门不应的拔示巴便自己推门进入立香的房间，看到了少女连皱眉烦恼都比别人来得生动活泼的表情。

拔示巴慈爱地出声了，然后没想到自己一句话把少女吓到了地上。

“你没事吧——？”

拔示巴连忙走过去想扶她一把，少女麻溜地自己扶着椅子脚爬了起来。地上铺着绒毯，要摔出点什么来也挺有难度。

看着少女健康精神的脸庞，拔示巴说不出什么担忧的话，好笑地捡起掉落在脚边从少女手心飞出来的手镯一样的饰品，将它递给少女。

“活泼是好事，但也小心些。”

“好……好的。”

立香摸着脖子，尴尬地从拔示巴手中接过手环，当手环在两人的指间交替的瞬间，突然发出“吱————”的一声，从发声器炸出了音量失衡的巨响。

[“小心！！有双足飞龙来了！！！”]

 

“————”

立香差点把手环往天花板上砸，就像当初她将刺杀者的匕首嵌进去那样。所幸她最后还是强行镇定，牢牢掐住手环将它从拔示巴的手里安然无恙地接了过来。

“……………………

…………………………是你的巫术道具？”

拔示巴轻轻地问。

“不。”立香木着脸回答道。

“是人类科学文明最先进的结晶。”

拔示巴：“……”

公元前一千年的古人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科学。

立香对能够跨时空通讯的科学与魔术界双重结晶像个破电视机一样砸一下就能修好深感丢人。

在这一瞬间丢尽了21世纪现代人脸面的立香甚至忘了请拔示巴回避，当着拔示巴的面调试了手环的电源键，打开淡蓝色的投影屏幕。

拔示巴没有叫出声，但显而易见满脸稀奇和赞叹地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投影。

“医生，医生？达芬奇酱？玛修？staff桑？？呼叫管制室，无论是谁都好请回应——！”

心累的少女选择放弃思考，不断重复呼叫。

她的努力似乎没有白费，投影上跳出了扎着马尾辫的青年的影像。

“太好了！医——”

[“现在可不是慢条斯理聊天的时候啊！立香，快把镜头对准那位美女！总之好好问一下她的情况！那可是贵重的胸……不对，是重要的证人啊！”]

“你对初次见面的女性说些什么呢！还三番五次让我做这种事情，门儿都没有！！”

越听越不对劲，若不是触碰投影屏幕也只会穿透过去，立香恐怕已经一拳挥过去了。

[“沙沙沙…这种情况应该怎么办才好呢，请指引我吧，魔法☆梅莉！……等等立香酱玛修！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啊，梅莉是不会错的！”]

“医生？？”

[“唔咕！我、我可还不是大叔哦……！虽然姑且算是三十岁了……！！”]

[“沙沙沙沙沙——”]

“……”

立香低下头去仔细看见了灰着的通讯键，以及投影上不断紊乱重放的影像通讯记录，忍不住用手掌捂住了脸。

公司提供的工作用设备竟然如此靠不住——！！

“呐。”

拔示巴唤了一声。

立香才想起来面前还有一个最终BOSS的亲妈，下意识将手环往身后一藏，投影出来的影像却还是越过立香的头顶冒了出来。

[“哇！！对不起，私自吃掉你的点心是我错了饶过我吧玛修！等等莱昂纳多你偷笑个什么啦！！”]

“………………”

立香扯了扯嘴角，干笑：“哈哈哈哈哈…………真的很抱歉这个笨蛋失礼了！！”

少女向着当前时代地位最尊贵的女性九十度直角大鞠躬，而投影上的青年还在[“哼哼哼~♪呼呼♪~”]地哼着歌曲小调，向着当时记录的立香视角露出笑容开心道：

[“这种时节当然是要赏月吃团子啦！立香酱你也吃吧！……为什么要用那种怜悯的神情看着我啊立香酱。‘感觉这样是一种幸福的形式’？哈哈哈，这是什么意思，立香酱偶尔会说些奇怪的话呢。”]

立香心虚地用手指抓紧手环，这一回医生的KY被宣扬到古老的年代，还真是她的错了！

“噗……”美丽的女性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

“……那个，请问……？”

美丽的女性笑起来就更加美不胜收，立香不禁有些看呆了。

“呼呼……”

拔示巴笑得并不大声，却好像比任何时候都要开怀。

等她终于收住笑声，便拉住少女的手，脸上仍满含笑意。

“对不起呢。”

“啊……不，没什么……？”

“今晚的故事，能请你为我讲讲刚才那孩子吗？”

“孩子？不，医生已经三十……啊、嗯嗯，好的。”

莫名其妙被和自己大上整整一轮的男性当作同辈对待，立香稀里糊涂地被拔示巴牵着手在床边坐下。

 

“你所称呼的，医生？是这么叫吗，他是个怎样的人呢？”

“医生是怎样的人？——呃，总之先从名字开始说吧。他的名字叫罗马尼·阿基曼。”

“阿基曼，阿基曼……呵呵，原来如此。那么，‘医生’又是什么意思呢？”

“因为他是负责我和玛修……我重要的后辈，还要大家的身体健康的人。虽然是医疗部的领导，却在第一次见面就让我用昵称（Dr.罗曼）称呼他来着，嗯，第一次见到这么没架子的领导。”

“确实是个很让人亲切的温和的人呢。”

“医生听到您这么说一定会高兴的，毕竟很少有人夸他。”

“哎呀，是这样吗？既然是领导，不是应该能力很强吗？”

“能力……确实是很强，但是性格不行，完全不行，被初次见面的人来个下马威每次都会消沉失落。说真的，我倒是希望他能偶尔高声反驳个一两次的。”

“是吗？那倒是有些可惜……你与他熟悉，是时常患病吗？”

“不……并不是。其实是因为我们那边，出了点状况，现在只剩下罗曼医生是最高负责人……”

“你为何突然担忧起来了呢？”

“……因为人员不足，医生他很忙碌，甚至很勉强自己。之前我一直没有发现，经人提醒，本来打算接下来要好好监督他休息的，结果却跑到这里来了。如果那边一直在搜寻我却没有结果的话，不知道医生多久没有好好睡觉了……”

“是吗……真是个非常可靠的人呢。”

“可靠什么的，那个胆小鬼罗曼——”

拔示巴忽而将食指贴上少女的唇，嘴角噙着笑，眉眼弯起的弧度极其好看。

“你是个诚实的好孩子，不是吗？”

“……”

立香停顿了一会儿，轻轻点头。

“说实话我认为他这种人还是不要那么努力会活得更轻松快乐，但是……嗯，是的，他是令我尊敬的可靠的人。

——虽然总是贬低，但我想，大家一定都很喜欢医生。”

 

“那真是……太好了。”

拔示巴向后退开些许距离，在清澈的月光映照下轻快地对立香说起突兀的话题。

“你知道吗，我其实想过，我是恨着王的……啊，并不是所罗门王，是他的父亲大卫王。”

“哎？”

“那是个太自由随心的人呢，即使他想要尊重别人的人格，很多时候也会只顾着自己而忽视其他人的想法。真是的，他这性格对旁边人而言非常糟糕，不知道让多少臣子伤透了脑筋，就连那个押沙龙，也没办法直面这样的父亲取胜吧。”

拔示巴在倾诉心声，她不需要回应者，于是立香便静静地做一个倾听者。

“我在这二十多年里十分憎恨他这无药可救的性格……啊啊，但是我刚刚意识到——我果然还是爱着他的。”

拔示巴微微侧着头，对着立香，宛如纯真的少女一般笑了。

“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吧，孩子。阿基曼，罗曼医生，他拥有怎样的发色？他的眼是如何？那影像的颜色并不是他的颜色，对吗？”

“欸！？啊、是的！”

这高科技连全彩影像都做不到，只能看到蓝色的噪点。

“医生是绿色的眼睛……”但是等一下，那个发色到底算什么颜色？橙色？粉色？暮色？我真的不是美术生啊！

立香苦恼地面对着拔示巴，在深夜明亮的月光下，拔示巴美丽的长发笼上一层暗蓝色的光泽……正如投影屏幕的淡蓝色。

这错觉让她脱口而出：

“头发是……和您一样的颜色。”

 

拔示巴此刻的笑容之美，或许连大卫都不曾见过。

 

 

不需要在此之上的奇迹

To Be Continued

 

◆◇◆

 

注解：

开头那段是个……和本章毫无关系的伏笔。视角是把立香丢到古以色列的操纵者。但其实并不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其实名字已经出场很多次了（感觉已经掉马。

你们可能不相信我这章本来是打算一路写到立香跳下一个时间轴的结果并没有成功。

……描写女孩子有多好看真开心啊！

妈妈不会认不出自己的孩子（情节限定）

中间医生那些话只有说赖光胸部那句我特地打开了回看每个字都敲下来……其他都是按印象来的，月神团子的复刻时机是把绝世好刀（……）

你们以为立香只有和岳母一条百合线吗？其实真正的百合线还没有出场（喂！

 

顺便说一句最近撕的事情，虽然我这文……已经歪到根本不打罗曼咕哒的tag了。

撕抄袭，我理解，我没了解过SH，不参与撕逼。…………但是撕ooc我的就是一个“啊？”……我以为这年头我已经可以安心地圈地自萌了啊！？